※清新小隨筆(微BL吧) --或許有後續(?)
※背景:日治時期台灣
那雙手好像就是專門畫畫用的,白皙細緻,不見一點瑕隙。
他在淺碟中擱上一刀尖的牛膠,將一邊的紙包打開,那墨綠色帶著寶石般閃耀的細緻粉末順著紙張滑落於碟中,修長的指頭輕輕將二者勻和調開,緩慢地好似照拂著甚麼一樣的細心。略長的黑髮絲垂落,遮住了他認真的神情,然睫毛下的褐色眼瞳散發著熠熠光輝,一種名為喜悅的神狀透在他微彎的唇邊。
勻開了一碟顏色,那正坐在塌塌米上的身影才略鬆口氣,用紙巾將沾了膠的手指擦拭乾淨,林清河將袖子撩起,拾起一邊的畫筆,沾了幾點碟上的彩,開始在紙上繪製。
四周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,只微微的春風拂過掛在走廊上的風鈴,響起了一聲清脆,而他壓著的紙張也被風掀起了些。他繪完一部分後擱下了畫筆,便抬頭望向走廊那面打開的拉門,微瞇起雙眸,任由清風拂上他的臉,院中的水塘起了漣漪,幾隻蝶舞動在四周的花草間,一幅春色,看得人心恬靜。
林清河呼了口氣,正想開始調下一碟顏色,拎起紙包正要倒進碟中,卻聽一聲「林清河」,他的指間一顫,粉末全撒了出來,雪白的碟中滿滿的寶藍色粉末,林清河一見咬了咬下唇,倏地帶著慍怒的眼神轉向身後那個罪魁禍首。
「織、田、羽、秀!」
被喊做織田的那人笑得一臉無害,一襲深青色羽織和淡灰色袴裙,襯得他的冷峻氣息,然那抹笑容卻帶著些許春意,這令林清河有些苦惱,他總是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他。
「還在畫春意滿院啊?沒有別的新意了嗎?」織田羽秀逕自走了進來,一把拈起地上的畫紙,不顧林清河的瞪視,揶揄了起。
「關你甚麼事啊!還我!」
林清河伸手去夠,無奈矮了他一顆頭的身長上實在不利,只能氣得吹鬍子瞪眼,這總是樂得織田羽秀呵呵直笑,又將畫紙提得更高。
林清河一口氣難出,卻又無奈至極,只得耷拉著腦袋,賭氣似地坐回了原地,低頭看著那碟藍色粉末,想著該怎麼收拾。織田羽秀看著他如此,也無奈地笑了笑,將畫紙擱在他的腦袋上,蹲了下來看著他。
那雙褐色的眸子死死地瞪著那碟粉末,就是不願望向那人一眼,織田羽秀略感惱羞,一把捏住他的下顎,迫使林清河抬起頭看著自己。
「私を見てのみを許可。」
那雙冷冷的黑眸映出自己的倒影,林清河蹙起了眉頭,織田羽秀那深沉如墨的眼睛好似甚麼都摸不著,這令他感到有些恐懼。他張了張口卻甚麼都說不出來,是該要他放手,還是繼續等到他自己鬆手,林清河不知道,就如同他一向都摸不懂織田羽秀這個人──就算從小認識。
過了半晌,似乎是壓抑太久的空氣使人不舒服了起來,織田羽秀這才放開了他,林清河微微喘了口氣,愣愣地望著他站了起身,織田羽秀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後便轉身,逕自走出了和室,留下那一席凌亂的人和畫紙。
林清河輕斂下眼瞼,而後睜開,看著塌塌米上那張發皺的畫紙和那碟粉末,輕輕地吁了口氣:
「還是重畫吧。」
-FIN-
§小小後記§
織田那句「私を見てのみを許可。」翻譯出來筆者一整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
本來是「只准看著我」的意思但是G大神翻譯真的不敢恭維啊((艸
結果就變成了「只允許你看我」
但....兩者威攝力不同啊!!!((抓狂
還是暫時這樣吧 等待筆者的日文程度好一些了再說吧((←這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