※文長，字多，慎。5271字。 ※聖誕賀文*根據俄國聖誕節 (關鍵字：三天三夜、桑拿)
※原諒關於俄國知識還不到水平的我.....
Day1 我存在你的眼眸中
「在18個月以前，人類的第二次同化又稱Oedipus Complex*……」
耳邊嗡嗡的聲音惹得床上的人皺了皺眉，被窗簾半掩透入一點陽光，為昏暗的房內打上一道光線，而唸書的人正就著那道光線在床上人耳邊喃喃自語著。
「……所以Castration complex*是在……」
「Игорёк……」自己的話被打斷，伊戈爾感覺頭頂覆上了一隻手，他抬眼看著半睜眼睛的男人，笑得賊兮兮。
「你終於，捨得起床啦？」
看著陽光下那雙亮澄的藍色眼眸，列昂尼德不禁湊上對方的眼瞼吻了一口，他的眼角含笑，背著光的藍色卻顯得愈發深沉，惹得伊戈爾心中漏跳了一拍。伊戈爾躲開他的目光，一手將書本砸進對方懷裡，站起身來：「昨晚明明是平安夜，還喝得那麼醉……」
他側頭用自以為銳利的目光瞪了列昂尼德一眼，囁奴了一聲：「Ivrogne.*」而後走出房門。
浴室的沖水聲停了下，就見男人圍著浴袍走出來，金髮還滴著水，一隻毛髮美麗的阿富汗獵犬一見到他，馬上優雅地走上前蹭著他的腿，列昂尼德俯身伸手摸了摸那蓬鬆的毛髮。
「為什麼看起了Lacan*？」
列昂尼德把對方扔在自己床上的書拿出來，丟回物主懷裡，坐在伊戈爾身邊的維克多被嚇得跳下沙發，伊戈爾抬頭覷了他一眼，把書拿起來又翻：「新學期，佈置教案囉。亞歷山大那傢伙真的很煩耶……」
列昂尼德不置可否，轉身之時又聽對方軟綿綿地喊道：「啊，看到Lacan就想喝熱紅酒了，我還想去逛城裡的聖誕市集……」
「熱紅酒前陣子回法國的時候喝過了，你還抱著安德烈跳起舞來。」列昂尼德冷漠地回道，從櫃子撈了一把飼料倒進狗盆中，一邊狄安娜站在旁邊搖著尾巴殷殷期盼著。
「哪、哪有！怎麼可能！」伊戈爾反駁道，列昂尼德將一張照片秀了出來，只見滿臉通紅的伊戈爾正抱著一名捲金髮少年大跳大腿舞，只不過對比伊戈爾的歡快模樣，少年的臉色難看極了。
「呀……安德烈一定會打死我……這陣子別回去好了。」
伊戈爾狀作抱頭，列昂尼德哼了一聲，將毛巾擱在椅子上，看著手機，沒來由地說了一句：「要不要去cауна*，郊外的。」
「哈？」
「俄羅斯的聖誕，Cауна是必不可少的。」難得見列昂尼德滿臉愉悅(雖然並沒有一絲笑容)，伊戈爾倒是覺得很有趣，想想前幾年聖誕不是大雪就是塞車，加上基本上12月都回法國，在俄羅斯過的聖誕節頂多都和在聖彼得堡的列昂尼德一家度過……
「啊！你這次急著從聖彼得堡回來就是為了蒸桑拿嗎？」
只見列昂尼德揚起了一抹，可比邪惡的微笑。
Day2我融在你的骨血中
看著眼前的森林雪景，伊戈爾不是想要大叫好棒棒，這麼美麗的景色只有我看到真的好嗎？而是感受著自己手中沉重的圓鏟，內心無比藍瘦……
「可以告訴我現在是怎麼回事嗎？」
「我們家族有幾間桑拿屋，不過很久沒來了，需要開拓一下道路。看來昨晚沒有下大雪，厚度不深。」列昂尼德一身輕裝，雖然厚卻不笨重，掄起圓鍬鏟著雪的身影還是俐落的。
但伊戈爾卻不這麼樂觀。
「Леонид你說，你是不是預謀很久了？」
鏟了幾下的列昂尼德頓了頓，「你不覺得自己該練一下嗎？晚上磕得我難受。」
「噢！強壯！沒錯！你說得對，我這麼有男子氣概的人就是該練！」說著伊戈爾便湊到列昂尼德身邊開始鏟起了雪。列昂尼德見狀只是抿了唇，繼續手中的動作。
等到鼻子漸漸凍得通紅，鏟開最後一小塊雪地，看著眼前那棟原木的小屋，伊戈爾的心是顫抖著的，他連忙丟下圓鏟，三步併兩步地爬上了階梯。
「嗚哇！這個真的太棒了！」像個孩子般的團團轉著，伊戈爾興奮地聲音都快分岔了；列昂尼德將圓鏟收在木箱中，便踏著雪靴走進木屋。
「Лёня，我喜歡這裡。」看著眼前閃閃發亮的藍色眸子，列昂尼德突然的氣血上湧，有點想下一秒就將眼前這個人拆吃入腹。
「我生一下火。衣服也濕了，把東西卸下來。」他深深地看了伊戈爾一眼，就在對方歪著頭瞇著眼疑惑地看他，列昂尼德馬上別過了頭，默默地吸了吸鼻子。
過了好一會兒，整間木屋充斥著蒸騰的水氣，溫度也開始上升，列昂尼德這才停下手邊的工作，正他當欲喊伊戈爾時，一個抬頭便見一白花花的人體在自己眼前晃悠。
「Игорь，我想你應該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。」
「準備開始蒸桑拿啊！欸我幫你帶了這條浴巾，你覺得怎麼樣？很符合你吧！」伊戈爾裸著身，下體只圍著一條白浴巾，就這麼在木屋門口拎著一條獅子圖案的浴巾，後面襯著皚皚白雪，那畫面，不要太美好……
列昂尼德收起心猿意馬的心情，兩步將那白皙美玉般的人丟進煙霧瀰漫的木屋裡，拽過那條獅子浴巾，一雙藍眸瞪著伊戈爾：「在我允許之前，不准出來。」
門關起的那一剎那，就聽伊戈爾的慘叫聲，列昂尼德看著手中的浴巾，抹了抹自己的臉。
「該死。」
蒸騰瀰漫的木屋中，兩條人影若隱若現，列昂尼德仰著頭，閉著眼睛，似乎十分享受熱水的蒸浴；伊戈爾滿臉通紅，看著身邊面無表情卻滿頭大汗的男人，精壯結實的肌肉上面佈滿密密水珠，周身的熱氣夾雜著對方的男性荷爾蒙，充斥著伊格爾的五感，令他突然感到一陣口乾舌燥。
「Лёня……」
被突然蹭到身邊的男人驚到，列昂尼德睜開眼睛，就見伊戈爾雙頰酡紅，迷濛地看著自己，他白皙的身上還有一些水滴，汗涔涔地一股一股流進包在腰間的浴巾。
何等的視覺衝擊！
列昂尼德張了張口，躊躇一陣後啞著聲音道：「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？」
伊戈爾微微點了點頭，似乎浸染了所有浪漫細胞，他起身跨坐在列昂尼德腿上，雙手環抱他的頸部，一雙紅唇就這樣貼上對方，來了個熱情濕吻。
「嗯……呼嗯……」
甜膩的聲音從兩人的唇間溢出，伊戈爾狂亂地吻著，雙手愛撫似地撫摸列昂尼德的脖子，就像安撫著獸性狂發的獅子一般，下身還一動一動地隔著毛巾摩擦著對方的下體；列昂尼德一邊吸吮著他的唇，雙手一邊從伊戈爾的背脊滑下伸進溼透的毛巾裡，揉捏著他的臀部。
周圍濕熱的空氣惹得兩人呼吸急促，大汗淋漓，列昂尼德吻完唇，便順著脖頸、鎖骨轉移親吻，當他用手探入伊戈爾的後穴時，卻感到對方驚得彈起，他不解地看著上方帶著水氣的藍色眼睛，伊戈爾皺著眉，軟糯地喊著：「別做完……」
列昂尼德有些不悅，懲罰似地揪住他的男莖，惹得伊戈爾喊叫出來，發狂貓咪似地咬了對方的肩膀：「……啊，求你了……Лёня……」
看著那紅了眼角的戀人，列昂尼德咬咬牙，探入一隻手撐開對方的後穴，「你要付出代價。」落下狠話後，列昂尼德便一根兩根地插入伊戈爾，進進出出地搗弄著，不時感受對方雙手在自己背上撕抓的痛感，還有吟哦出的愛嗔。
「Лёня……想要……」
列昂尼德的手繼續抽插著，伊戈爾搖晃著腰肢，微翹臀部，尋找著讓自己能解放的地方，卻仍然得不到快感。列昂尼德壞心地抽出了手指，拍了拍對方的臀部，將自己的兄弟掏出，用眼神示意道：「自己上來。」
伊戈爾早已沐浴在桑拿屋悶熱的環境裡，腦袋有些昏沉，他感到不耐，卻還是站起身，搖搖晃晃地對準著，故意翹著臀部撒嬌似地坐了下去。
「呃嗯……嗯哼……」
在看到自己的男根完全沒入之後，列昂尼德難得地彎起嘴角，鼓勵地吻了吻對方的唇：「Игорёк，真乖。」
那聲稱讚讓伊戈爾感到自己就像一隻寵物，被列昂尼德玩弄的寵物，那是一種屈辱，卻讓他無比興奮，他討好似地用鮮紅的舌舔吻列昂尼德的胸膛，將乳珠含進嘴中用舌頭撥弄著，而下身則是對方鐵杵般的頂弄。
「Игорёк……啊……」列昂尼德一上一下地搗弄著，惹得伊戈爾喊聲連連，又嗚咽著，他頻頻叫嚷著快出來了，卻被對方壓著鈴口，溢出股股透稀的精液。
「拜託，求你……Лёня……不要……」伊戈爾感到自己快洩出，帶著水氣的眼眸哀求著他，一隻手探著自己和對方連結著的地方，他能感受到對方被自己一席話惹得再次脹大，卻沒辦法阻止他。
那雙水潤的眸子看得他愛憐，列昂尼德總是對他心軟。他咬咬牙，又抽插了一會，便拔了出來，一股一股地射在了對方的大腿根處。而伊戈爾也在對方抽出的那一剎那噴薄而出，瞬間癱軟在他的懷裡。
「……有點太久了。」列昂尼德緩過了氣，過了那一番情事加上桑拿屋的溫度，惹得渾身更加燥熱；伊戈爾迷濛的意識抓撓著，軟綿綿地喊著要出去。
列昂尼德聽了，細心地用毛巾將對方圍了好，便托著他打開木屋門，一股冰冷的風吹來，伊戈爾瞬間醒了大半，列昂尼德拍了拍他的臉，走下台階，抱著他滾進雪地裡。
「嘶……好冷啊……」伊戈爾打了個冷顫，從雪裡爬起來，他看著躺在雪地裡的列昂尼德，不禁笑了出來。
列昂尼德挑眉，對於他的笑感到有些疑惑。
「沒什麼。」他俯身給了他一個吻，便站起身來，大步走向木屋，一邊喃喃念著：「啊，好想喝熱紅酒啊。」
Day3我永遠存在
看著身邊的男人，列昂尼德拍了拍他的臉。
「到了。」
「嗯？」睡得香甜的人鼻尖哼了聲，卻沒有睜開眼睛的意思，列昂尼德有些無奈，伸手捏了捏對方的鼻子。
「再不醒市集就沒了，嗯？」伊戈爾動了動，睜開眼縫，四周一片昏暗，只有車燈猶亮著。
「我們在哪？」
「家。去換衣服，到城裡逛逛。」
列昂尼德率先下了車，將背包裝備等等運出車，一項一項搬到門口，待到伊戈爾下車後，就見對方點亮了門口的燈，打開門看著自己。
伊戈爾呼出冷冽的空氣，瞇起眼睛，漆黑的夜空似乎有一點一點的白色冰晶飄落。
「好冰。」說著，小跑步地進了門。
紅場。
沿路都是繁燈點點的聖誕樹，就像夜空裡的星星一般，兩邊滿是許多裝飾美麗的小攤販，賣著麵包紅酒小飾品等等，五花八門。和四周熙攘的人們擦肩而過，夜裡的紅場顯得格外繽紛多彩。
被周遭的氛圍感染似的，伊戈爾不免有些興奮，拉著列昂尼德到處揀揀看看，吃這喝那的，還在一攤彩繪瓷碗前喃喃念著要不要給維克多換個新碗呢，就被列昂尼德給拖了離開。
「你就像個老女人。」肩併著肩走著，列昂尼德突然說道。
伊戈爾抬眼看著他，嘴裡還叼著半塊糖漿鬆餅，頰邊鼓鼓的，含混不清地道：「你什麼意思！」
列昂尼德見狀不禁笑了出來，伸手將他嘴邊的鬆餅屑抹進自己嘴中：「很可愛。」
伊戈爾臉突然紅了起來，連忙轉過頭避開對方的眼神。
「溜冰嗎？」
輕輕問道，列昂尼德瞇著眼看著ГУМ*前擠滿人群的滑冰場，伊戈爾搖了搖頭：「你說笑吧？又不是不知道我滑冰技術超爛的，連安德烈都比我好。」
「也是，上次去高爾基*的時候慘摔的紀錄……」
「住嘴！多吃點鬆餅！」伊戈爾塞了一塊鬆餅進到列昂尼德口中，藉以堵住他說出自己的窘境。
「要拍合照嗎？」突然的一道聲音響起，兩人面前出現了一個嚴寒老人，正揮著手杖邀請他們一起拍照。
伊戈爾看了列昂尼德一眼，就見他事不關己地走了開，他看了看這邊又看看那邊，最終婉拒了對方，急忙追上那個黑色的身影。
「喂！Лёня！」
伊戈爾喊著，但身邊人群有些多，他們之間隔著兩三個人，要越過有些困難。正當他想閃過左邊的女孩時，右邊卻來了個大漢，後邊又一個推擠，把他撞得一個趔趄。
「啊噢……痛痛痛……」
突然抱著腿彎下身去，伊戈爾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，四周人群紛紛看向這邊，隔著幾個人的列昂尼德這才轉過頭來。分開人群後就見伊戈爾單膝跪在雪地上，身邊人群默默看著，列昂尼德向人群示意後便無奈地蹲下身去。
「怎麼樣了，給我看。」
「Лёня，你太缺德了！」伊戈爾埋怨道。
「他會收錢的，你又不是不知道。」列昂尼德伸出食指，敲敲腰間口袋：「極簡主義。」
伊戈爾無言，這時候還跟他開玩笑：「拉傷，沒事。扶把。」他伸手要列昂尼德抓著，借力使力站了起來，卻還是疼得齜牙咧嘴，那模樣滑稽。列昂尼德將他扶到一邊座椅，替他看了看。
「我去買點熱的敷著，在這等我。」說著便小跑進了ГУМ。
「呼……」長吁了一口氣，伊戈爾看著他的背影、看著點點飄落的雪花，又看著廣場前擠滿的男男女女，或者家庭；耳邊傳來陣陣聖誕樂聲還有眾人的笑語聲，突如其來的孤寂襲上了他。倒也不是奢望什麼，明明12月時也回了法國過聖誕，在這邊也生活了好幾年，卻還是有點陌生。可能是他自小在法國長大，對這裡不太熟悉，這種可能是思鄉的情緒？哈哈，這樣想感覺有點好笑。
還是太過年輕了吧？列昂尼德總說自己太意小事情，不需要鑽牛角尖的地方總會過於執著。也或許是想要太多東西，在學著放手的當下，還是本能的不想失去任何一件。
「真是……」伊戈爾嘆道，晃晃自己有些悶痛的小腿，想著還是別勉強才好。就在他欲試著起身的同時，耳邊傳來一道嚴厲的聲音。
「給我坐好！」他抬眼，就見夜空下，一雙透著冷意的藍色眸子，上頭是點點燈光的反映，而裡頭含著絲絲焦慮。
「Л……」伊戈爾被那道目光驚得坐直，就見那高大的身影落了下，手邊多了一杯溫熱的東西。
「喝這個，給我乖乖地不許動。」
伊戈爾聽了不禁覺得這話有些矛盾，不准動又要喝，那到底該動還是不該動。
大概是察覺到自己話中的失誤，列昂尼德摸摸鼻子，蹲了下來：「腳不要動。」
伊戈爾點點頭，任由自己的小腿被對方抬起放下，包上一層溫熱的圍毯，然後盯著手中的飲品，冒著陣陣白煙。
「熱紅酒……」他看著蹲在自己腳邊的人，認真的神情令他有些心動，伊戈爾捧緊手中的杯子，輕輕啜了一口。
……也不知道為什麼，有些鹹鹹的。
「Лёня，我忘了跟你說一件事。」慢慢走在男人身邊，伊戈爾道。
列昂尼德不回話，卻轉過頭看他。
伊戈爾伸手圈住他的手臂，輕輕地道：「我喜歡你穿大衣的樣子。」
-Fin-
Sen 2016/12/30
[註] Oedipus Complex：拉岡精神分析中的伊底帕斯情結(戀母情結)。
Castration complex：拉岡精神分析中的閹割情結。
Ivrogne：法文「醉鬼」。
Lacan：雅各．拉岡 (Jacques-Marie-Émile Lacan) 法國精神分析學大師。
сауна：桑拿浴。
ГУМ：古姆百货(GUM），建成於19世紀，是世界十大知名商店之一，也是俄羅斯最大的商場。位於紅場的東側。
高爾基公園：是位於俄羅斯首都莫斯科的一座公園，正式名稱是馬克西姆·高爾基紀念文化休閒公園。（俄語：Центральный Парк Культуры и Отдыха (ЦПКиО) им. М.Горького）[來自維基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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